「作文」或稱「寫作」,數十年來鍾情於她,如何著墨?如何揮灑?念茲在茲,始終不渝。
偶而興之所至,或午夜靈感喚醒,起身而作,驅筆為文,謂之「作文」。思之,倒也名實相符。
古之為文,講究文氣,亦即為文需兼具情感與生命張力。讀之可引起共鳴,或擊掌或呼應,讚嘆絕妙好辭,令人再三拜讀,嘖聲連連!
今之作文,卻是不然。如坊間般講究工法與技巧,一律公式化的寫作,讓人無法否認短期有加分效果,但卻無法讓人承認那是篇有血有肉,透過自己身、心、腦,一氣呵成的生命之章。
在2005年,有位北市高中生戎華敏投書聯合報,直陳今日作文教學之隳壞。【註1】他說:「寫出來的作文,沒血沒淚,全班40個人寫的作文只有一個長相。」又說: 『台灣的教育生態,讓學生像極了清朝作家龔自珍筆下的「病梅」,病梅被逐利的商人修剪得奄奄一息、毫無生氣,但卻被說成是天生體質孱弱、品種不良,這樣的說法公平嗎?』;六年後,又有一位中市高中生邱宇晴,赤裸裸的控訴荒謬的作文教學。【註2】
她稱:『文章真正寫得好的人並不會在寫作時邊想著「這裡來用個譬喻法好了,該用暗喻或是借喻呢」,或「這段用個摹寫應該不錯,要用聽覺還是視覺摹寫好呢」。』又說:「有關文學的事物,豈能用如此僵化的填鴨式教學來理解與感受?」這些年輕人的坦誠批判,給了多少教學者省察提撕與思維的轉化呢?
人之情感豐沛有餘,然文字畢竟有限,無法盡紓無窮之情意。但這何嘗不是更加顯現出「作文」之珍貴?
當情感澎湃之時,下筆可以鏗鏘動人,隨心情跌宕起伏,如海浪波濤、如山谷低鳴,得以抒發胸臆;當靜謐時分,亦能寫出溫柔婉約或旖旎、或迷朦的樂譜,讓人破愁忘憂,暫離塵囂,得以療癒身心……。
綜上所述,今之「作文教學」,當體會「文學乃藝術之一環」為理念。以情境鋪陳,曉以生活經驗為苗,佐以佳文範例為根,開拓閱讀多面向,共構師生情感圈。如此,方能孕育孩子獨立思考的能力,進而寫出兼具真誠、善念、美感的好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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